关于雨的思考
撑伞,走在湿滑的大道上。伞外是下着的雨,伞内是躲雨的我。起风了,飘零的风划过我的衣襟,让我感到有些颤抖。我躲在我的专注里,倒不是因为忧郁而是因为空洞。
能引起人思绪的,可以说,一切都能。可若在反常的清冷节气里,雨不得不算上一例。“是天托一抹浮,云问候我的落寞;是水以一脉柔情涤荡我的旅程。”这是最早影印在我此刻的头脑里的文摘,可这并非应景,只是切题。
伞的外缘的雨滴附和着风打在我的裤脚,须臾有种微凉的触感。关于捕捉质感的感受器径自执行起任务,抛任我的大空头。又是一帧来自原来的影像:在地理课上,在关于锋面雨与地形雨的参照中,“一个人站在雨带之上,是否能有左手雨、右手阳的复合之象?”我嗔怪的自问,却无言自答。发问的目的究竟为何,我想或许是为了洞见一片滩涂罢了吧。此刻,这一问号又自顾地引申:“倘若真能如此,那站在夜、昼的交界,雨、光的边缘,又会有何种神思?”这几个问句的意义究竟为甚?一次储存记忆的机会也许是一种很妥贴的诠释。
顺延着积水后的台阶,雨,泥泞了道路两旁的黄土。一脚踩上去,倏忽有潮湿、松软的质地,甚于风刀雪后同样泥泞的土地。思潮有指向性地冲向幼时的湖光山色:于雨后的泥坑边踏水,嬉乐,哪管泥点一身,挨骂一顿。那年,都已是昨日,而昨日已西风嶙峋哉。
不管我是否停顿着,雨依旧浪迹。此雨不停,我心中的雨也亦如此雨。抬头望天,灰蒙了。“我的心是将雨,或者已雨过的天空。”曾见着过着颇为感伤的句子,可于此刻的我相距甚远。张望着北方的天空,想着在雨云之上,回声是否传得更远……
我加紧了脚步,踏过水坑,看着波纹。收伞,进入教室,继续维系一场兵荒马乱。
― ―于2011年6月14日傍晚